银河树

【文豪野犬】视角拼图·森鸥外篇一

*魔改原作,加入隔壁催麦企划世界观融合有,情节连续,感情线各自独立,注意避雷

*有非常多的我流私设和解读

cp:中森/只活在对话里的太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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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森鸥外牵着中原中也的手回到了港黑,他一路上都没有和中也说过什么话,最终也只是无声的回到了那层空荡荡的顶层,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寂寥。

 

中原中也站在门口,他下意识的感觉首领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然而上下级的规矩依旧让他恪守那层界限,没有开口。只是,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仿佛指尖上还残留着首领的温度——实际上首领的手很冷,隔着白色手套更便接近于没有什么温度。但是,当首领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的时候,他依旧感觉到了心里有些什么东西开始松动,他的手心向来很温暖,哪怕也习惯性的戴上黑色的手套,却仍旧能够从中泛起暖意,更可况,首领的手比看起来的还要敏感纤细,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反握住那几根手指,就像轻轻抓住落在手中的羽毛。

 

他不清楚这是否是首领给予他独有的信任,从十五岁开始,不知不觉他在港口黑手党竟然也已经有7年了。中原中也永远记得他抛弃“羊之王”的名号向森鸥外跪地宣誓的那一刻,对方脸上流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他甚至并没有朝自己伸出手,而是从那个代表着组织首领的椅子上站了起来,逆着光,连同微笑都显得有些朦胧,但是说出的话却那么的清晰,时至今日他仍旧能够一字不差的从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语调和声音:欢迎来到港口Mafia,中原中也。

 

因为这句话,他就是这样从最底层人员开始做起,每一份实绩下面都是尸骨垒成的巨塔,这么多年,就这样一边和太宰切磋打磨,一边一步步地走到他的身边,成为了现如今港口黑手党无可忽视的一张底牌,他的干部。

 

但是哪怕在首领的身边待了这么久,他有的时候仍旧无法猜透首领的心思——或许说让人猜不透才是常态,但是他也仍旧记得当初首领对他说的那番话,“所谓首领,站在组织的顶点的同时也是组织全体的奴隶,只要是为了组织的既存和利益,就要乐于浸身于万般污浊之中。”

 

这是森鸥外的理念,哪怕时至今日他仍旧是心甘情愿的为这句话臣服,然而事实也证明他并没有选错,对方确实是一位合格的首领,就像他曾经无数次的出差回来时看见顶层的彻夜亮灯,遇见危机时从来保持着的冷静而优雅的语调——他的首领,永远将组织的利益置于个人私情之上,他甘愿为他奉上全部的忠诚。

 

“中也君?发呆了哦。”森鸥外朝着站在门口的中原中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声音里仿佛还带着笑意,“不过来坐坐吗?顶层的夜景还是很好看的哦。”

 

“是,首领。”中也压了压他的帽子,走了过来。

 

“哎呀,这可不是任务呀。”森鸥外略带苦恼的撑起下巴,“果然夜晚聊天什么的还是像上了年纪的中年人的爱好吧?”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实在是太过于亲昵自然,甚至有点像在撒娇,中也虽然一向知道自家boss热衷于演戏但也不由得脸上泛起热度,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最终只能低下头掩饰自己红热的脸色,小心地接过首领为他斟的半杯度数不高的红酒,再小幅度的、偷偷地扯开自己最高领的纽扣散散热度。

 

森鸥外并没有忽略中也的这个小动作,但是他只是微笑且放松的注视着中也。中也是个好孩子,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港黑的王牌,无人可敌的重力使,更为重要的是,中也真正被他与港黑捆绑在了一起,他不必担心对方会背叛,而且中也的身上有他所欣赏的责任感——不同于太宰,太宰对死亡的渴求和什么都不在乎的心态始终是不稳定的因素。森鸥外垂下了眼睛,如果他能够更早一点看清太宰的性格本质,抑或是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将那孩子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培养……

 

森鸥外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眼睛时又已经恢复了清明,他不后悔,哪怕太宰会因为织田作的事情而恨他,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组织首领那是必要的舍弃和抉择。只不过很遗憾,那孩子并没有通过他的考题,他也是这时候才认识到太宰或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温柔许多——他终究没能舍弃掉他的感情认同他的理念,对方也似乎并没有他以为的爱这座城市,更多的,可能还是来自于自己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其实只要时机合适,他会为太宰创造一个合适的机会,杀掉自己成为新一代的港黑首领,但是织田作的事情让他又不免思考,这件事是否对这个孩子太过于残忍……所以,还是去往光明那边吧,留在黑夜里的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森鸥外端起酒杯与中也轻碰,抿了一口酒,港口黑手党办公室的顶层是绝好的、俯视整座横滨的视角,他并没有放下隔板,因此这层便只剩下了玻璃反射下暧昧的光,横滨沉沉的夜色与月色一齐洒在他的脚下,这种足够令人发疯的孤独感再次将他包裹。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只是单纯的作为“森鸥外”活过了,他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不仅仅代表着自己,更是代表着组织,他也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全无感情,明明理智上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不后悔,但是在面对组合时他还是忍不住会想,如果太宰还在,他又何必……

 

“中也,明天你通知一下情报部,对于神宫寺的信号拦截和消息管制可以结束了。”森鸥外轻轻的将透明高脚杯放在那张小小的茶桌上,杯子底部只剩下浅浅的酒红色液体,而后他走到办公桌边,将其中的一份文件抽出放在最上层。

 

“遵命,首领。”中也立刻答应道,回答命令俨然已经成为了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然而实际上本人却在认真的神游天外,他看向那支高脚杯,又很快移开眼睛,忍不住想首领喝的这么急……在诸如此类的生活琐事上看管首领几乎已经成为他和红叶姐的共识,因为近几年胃病的原因,首领似乎也有所收敛般不再如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那今天是因为被拒绝了而心情不好吗?只不过首领一向很少把自己的感情外化,饶是他也猜测不出什么来,中也忍不住也抿了口杯中的酒,然而出乎意料的口感却使得他愣了一下,杯中晃动着的并没有发酵过后的芳香气味,澄澈的液体居然是甜的。

 

“中也的那杯是葡萄汁哦。”森鸥外已经埋首于案桌上,一边拿起羽毛笔写着什么一边从善如流的开口,“嘛,总觉得中也君还像以前一样没有成年呢,如果给中也喝酒大概红叶又要说我了,你以前和太宰总是……”这句话忽然顿住了,于是便像是落在水中的雨珠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中也,如果累的话可以在隔壁空房间暂睡一晚上哦。”

 

中原中也没有在意他刻意转换的话题,首领不自然的停顿让他原本脱口而出的“我不是小孩子了”的抱怨都尽数收了回去,他瞥了眼办公桌上摆着的文件,虚虚的积压成了一小堆,而手边的咖啡杯也已经空了,于是他忍不住问道,“首领,您不休息吗?”

 

“嗯……这些不处理掉堆到明天会很麻烦的呢。”森鸥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指腹摩挲着羽毛笔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说道,“啊,之前我提到的,观音坂独步的调职书应该已经转接到森氏会社的人力资源部了,把他随便放在哪个销售部门就好,他好像并不清楚自己是异能力者,但总之记得和部门科长说一声,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还有神宫寺寂雷的另外一只小狼崽,伊奘冉一二三,他最近大概率也要在歌舞伎町酒吧之类的地点求职吧,同样让底下的人注意点,尽量把他们都安排到我们明面上的合法公司上班。”

 

“真令人头痛啊……”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伸手开了一罐速溶咖啡灌了下去,“虽然不能拥有他们的异能力,但是牵制在港黑或多或少也是一种助力,更何况既然这两个人都在,神宫寺寂雷他大概也不会真的对港黑做些什么。”

 

“中也怎么觉得呢?”他将一切都吩咐完,却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中也的看法。

 

森鸥外等了等,却只收到中也投来的稍许疑惑的目光,于是他便想起以往的时候这些话题他大多数都是和太宰谈起,但是太宰走了之后能够以智谋担当一面的始终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虽然任何的计谋在绝对武力面前都不值一提,但是若是中也继承首领之位的话很多事情就不能再去依靠他的武力,而港黑如果同时失去最强战力和谋略的话,这在未来的发展中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看来也是时候让中也读点战略相关的书了呢,他在心里敲定了这个主意,抬头望向中也,目光温和。

 

中也有些迟疑,但他看出首领鼓励的眼神还是尝试着思考分析道,“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boss。只不过您之前将银之手谕交给了那位医生,对方凭借这个手谕便可以调动组织的一切资源,这样,会不会有些冒险?”

 

“中也觉得神宫寺医生是一位什么样的人呢?”森鸥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径直地又抛出一个新的话题供中也思考,“身为首领,有的时候并不需要像太宰那样洞察人心,我们只需要掌握大局的合理性,将棋子摆在他所该在的位置上,他便会自然的活动起来。中也,港口黑手党的暴力性只是一种手段,就如同野兽一般,我们必须牢牢控制住他的獠牙,而悬在野兽头上、吸引着无数猎食者的——是利益。”

 

“那么,我现在继续问你,中也觉得芥川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声音低沉,几乎还带了点柔软的语气,与以往中原中也曾经见过的利益谈判时的冷酷几乎判若两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循循善诱了。

 

“芥川的异能很强。”中也想了想,像是在思考为什么首领同时给他提出这两个问题,实际上他并没有想的很清楚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但是回答的时候却并没有多少犹豫,“只不过芥川的性格稍微有些偏激,比起团队合作更喜欢孤身一人,但我认为芥川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冷漠。虽然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会出现不完全服从boss您的指令的时候——但您说过只需要给Mafia带来的利益大于损耗便不予追究。如果将港黑比作野兽的话,那么芥川君就像是野兽身上最锋利的牙齿。”

 

“回答的很好,中也君。”森鸥外的语气变得更加正式,这下他并没有再对着中也的视线,而是如同千百次的下达命令那般注视着窗外,于是这目光似乎也覆上了一层月纱似的,让人有些难以读懂,“但是强弓易折,人心不能只建立在‘直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芥川君虽然很强,但是他的信念多半是建立在太宰对他的‘肯定’之上,他太过于渴求对方的承认但并没很好的了解过自己,我并不否认他的行事会有些偏执,但作为上司,只需要‘可控’就足够了。更何况,曾经我把他交给太宰,那么无论最后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都不会太过于插手。”

 

这几乎算的上是一场一对一的、毫无保留的首领教学。

 

中原中也听着森鸥外的话,却感觉自己的心分成了三瓣,一方面,他是真的从这场谈话中受益匪浅,然而,另一方面,首领的此种举措却始终让他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安,或许他已经做惯了太久的干部,执行正确的命令永远比自己思考利益权衡要来的更加容易,而更小一部分的,是他总是忍不住想,首领今晚到底多少次提到了太宰那家伙了?

 

尽管对方已经叛逃,却还是始终被首领挂在心上;而他曾经还和太宰作为搭档的时候,他也或多或少的听说过首领为他拆过炸弹,将他从不知道那条河沟里捡回来仍由他浪费绷带,甚至连同自己,都是被他们一起算计来的港黑。

 

其实首领真的很宠那条混蛋青花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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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首领您就是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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